2011年5月15日

五月十五號星期日,埔里

埔里略溼的早晨,草地上有幾朵蘑菇,圓滿池裡兩朵荷花併著開了。
前天自花蓮回家,第一件事是洗個有潤髮乳的頭,第二件事,剪指甲。
小時候一直覺得,當心情處於愉悅的亢奮期,指甲什麼的,便長得忒長。待得長大,才恍然發現,是快樂日子過得特別快的緣故。

埔里近山,迷茫的山與清朗的山,是很熟悉的了。對於海,卻新鮮。
花蓮幾天,老往海邊跑:隱而不發的海,印著太陽的海,清晨與傍晚,雨天和晴天。



























清晨,陽光,七點鐘。



























慢慢走向海,在浪潮線尖端停下來,停一會兒,繼續往前走。
被腳下的小石頭吸引,蹲下來撿了幾顆,溼溼帶著海洋鹹味的小石頭。我偏好白色的,它們在海水得浸潤之下顯得透明,甚至感覺柔軟了。
(遠方有兩個攝影人,架起角架拍礫岸上擱置得很隨意的舢舨。喜歡側拍別人拍照的樣子,很專注很動人。)
繼續往海的方向走。在下一個浪拍過來的時候倉皇地後退,又假裝什麼事也沒有地,往海的方向走。



而另一個陰天早晨五點許,我到了同樣的地方。



























重型機械吊起舢舨正往海裡放。
幾個人走向它,在陰沉的天色之下莫名生出一股悲壯(這個想法使我發笑。而海風挾著鹹腥的小水珠啪地打在身上,雨就這樣下來了)。浪上來的時候,用力望海裡推,浪落回海裡則歇一會兒,等下一次浪上來。沒有喊也不說話,又或者是我離得遠了,聲音在到達我這兒以前,就給海風拍散。
一時間,想說,人是何其渺小。

那天離開花蓮以前,我到璞石咖啡館早餐。
背景是純粹鋼琴,剛進門是莫札特(吧?);坐下沒多久,海上鋼琴師 the legend of 1900。
寫了日記,有一搭沒一搭地吃完過量的焗烤馬鈴薯。臻果拿鐵上桌的同時捕捉到一句話,趕緊錄在日記上:他跨不出他的海洋。

他跨不出他的海洋。
多麼美麗又哀傷。而後我卻想,無論是美麗還是哀傷,都又是無病呻吟了吧?

咖啡上有一朵拉花,狠心地以調棒攪開,成為稠稠的一個漩渦。
慢慢喝了一大口,結論:還是不習慣奶泡。



























從花蓮,繞過台灣南邊角角,到台中。列車是莒光號環島之星。
想我從台北下來,繞過南迴,收假之後從中部北上,也能夠算是象徵性地環了個島。
反正台灣也就這麼大小。
(笑)

中午以前從花蓮出發,玉里池上關山台東知本枋寮屏東高雄台南嘉義;過斗六,天暗下來;而後彰化、台中。

天色尚亮時拍下的最後一張天空。



























很接近我喜歡的那個,微妙的藍色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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