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23日

春月尾巴

























 塞了兩部義大利電影予昨日,買了套票須得在期限內看完故。中間夾了工作,於是南北城幾個來回,早晨、正午、傍晚、夜裡基隆河上光影綽綽皆風景。好悶的電影,掙扎推拒拉扯搖擺都隱喻,可見運鏡之嘔心、臺詞之瀝血,然而縮放而至的FINE字樣間,當真不知如何反應。只好起身,隨著寥寥的腳步魚貫而出,任它往後發酵風乾,凝作甜味苦味腥味或者難以言喻。
 似夢似醒,裸身半撐在透亮的鏡子之上,反光映出自己,視線經由鎖骨、胸骨落入乳房,想,女體真美。又想也許太自戀,無法再愛人了也說不定。
 嘿,確是轉首一別,春之欲遲、花之漸暮,而愛之已死。

 總想要偽裝自己是個文藝青年,卻總是半吊子。不夠憤世,不夠愛人。恨無可恨,愛無能。要成文青最忌立場不明,當妳覺得自己無法理直氣壯地針砭別人的時候妳就離他(文青)越遠。怎麼能呢?當我要對得起自己已經這麼難,又怎麼能替別人下判書?是非在己,不在他人。當我明知自己留了後路,又怎麼能對別人說我盡心力了。我不能。
 半吊子,與家國無關,與時事無關,就周遭一切美善,感懷傷逝而已。
 妳以為就算青黃不接的荒蕪年代,生命還是美的。旅行、電影、孩童、街景,即便日子已經被壓縮成薄薄一本密密麻麻的流水帳,這些小小的點綴仍舊很美。
 妳可以沒有熱情,可一定不能停止感動。

 有一陣子不賞月,因為見不得;近日卻是忙而不可得。
 錯過什麼都無關痛癢,或許也是某種幸福吧。
 風月不侵,處變於是不驚。

 剌剌震顫著,鍊墜在胸口衝撞。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原來自己這麼重哇。
 撐起來吧。撐起自己。
 春月旦過,便是夏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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