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0日

Say Hello



























 夜深。裸體走向浴室的路程中繞道晾衣架取了毛巾。陽台上有煙味。
 忽然想起那個你,想向你問個好。
 忽然想起好久沒寫信,也有太久太久,不曾寫情書了。

 「忽然想不起任何可以歸類為撒嬌的文法。」


 日子的密度重度不均。蝸居在閱讀裡的時間過得飛快、做正事時卻又奇慢無比;開學第二週,好像非得把過去四年那些我以為我已經能夠與尚不能夠一一拿出來檢視攤平條列式陳述,每堂課都問你曾經做了什麼又為何去做它並附上幾條曖曖昧昧的簡評,作品如是、決定如是、未來展望如是。
 我最近一直在想,自己大約患有幾近末期無可救藥的、社會適應不良症。

 你曾經問,什麼叫作「斷裂的日子」?
 斷裂的日子呵,似乎一切按部就班卻又朦朦朧朧,時間的排列說是連續直線更像拋物虛線,分明才去幾分鐘儼然過了一遍前世今生,如此這般,好不真實。


 「左手背虎口處有方痣,三年前剛冒出來,還像掐下的芝麻尖尖兒,轉眼已經半顆芝麻大。」
 「洗臉的時候,腕部的手環子老撞上頸部的練墜子,叮叮噹噹的。冰冰涼涼地好聽。」
 「罌粟紅星球椅、蘋果綠床頭牆、小麥棕磁磚地,再加上今天剛到貨的暖白黃閱讀燈,新房間像另一個(咖啡館文青)異世界的嚮往。」
 「陌生的李維菁胡晴舫、熟悉的邱妙津鍾文音,遣詞用句越不見果斷卻又自負異常。」
 「週休,底片機刻意忘在摩托車行李箱任憑日曬雨淋二日,不知道裡頭那卷底片沖出來將如何。」


 不停研讀的過去讓我明白自己曾經被賦予了多麼大的寬容。
 忽然想起你呢,我初始的男人。



Say Hello / Rosie Tho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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