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28日

書畫琴棋詩酒花

陽光下站得直挺挺的雄蕊們真可愛,埔里黃宅,去年拾貳月的Kodak Tri-X400,八德福馨沖掃
說起來丙申春節好似沒有特別驚艷的花開影像記錄,天氣不穩花期比較散或是回家時日短,也是去年拍得花事太多今年意興闌珊了吧。…茶花看膩否?

  一星期至少排定一天在鶯歌,即便暫時沒有新作品沒有特別想做什麼,進工寮摸摸土摸摸水投注所有的心念時間不想其他,也是好的。很踏實。偶爾有狀態好的時候,比如上星期,老師去上課剩我一人顧著,雨點打在十米高的鐵皮屋頂,分明不大的雨卻有傾盆的氣勢,響得熱鬧。雨中哼歌,人雨相和,唱熟了的內容不用過腦進入情境就好,好久不得如此閑心,非常享受。手上工作不停,預計刮刻的陶板紋樣,難得形成滿意的筆觸。
  頗為自得。
  以藏文吟唱情詩的時候,屋頂有麻雀合音。


2016年3月26日

彷彿若有光



真是好早以前。貳零壹貳年末的一捲Agfa vista400,紗窗外薄而清透的光
最近比較少拿相機走,或許是連續下了兩週雨的關係,怕受潮,人亦懶


  狀態不穩,陰晴不定。不是個好現象。要知道,以目前工作的彈性程度,自律是相當重要的;而以現在生活的自由程度來說,足夠的自信與獨立更是同等必要。
  很貪心,想要同時抓很多,就更需要一件一件釐清主次。 進度和成就不能老是往外遷就。

2016年3月22日

微恙雜想




彼岸北京城庸和宮,依舊忘記哪一支底片,大抵不是Agfa vista便是Fuji X-tra
如此不加掩飾,外露的管線就像暴露的臟器呵,別有一種鮮血淋漓的糾結

  久違的紅色,用來衝個喜。近日胃腸狀態不佳,腿腳重重,也許是濕氣最重的幾天忙著,貪嘴吃了什麼生冷的。總是很多事情在進行著,卻沒有一個準確而讓人安心的答案。遶了很久以為迷途,轉了一圈才發現還走在路上。慶幸著啊,終究還沒有被世界全然遺忘。
  不趕路的機車旅途中,等一個九十幾秒的紅燈,仁愛敦化圓環東南這一側,高大的鳳凰樹葉細密,風吹得手掌般一抓一抓的。在灰暗的天色裡翻飛,亦像展翅的鳥,中心巍然而末梢隨意。難得在擁擠的車潮裡沒有負面情緒,也許是雨難得停下的關係。「行走般的閑心」,我想著,身在當下的同時也該心在當下。一路上經過列隊香樟,然後法國梧桐,車少的路,草木尚有清香,這麼個無趣的霾害的向晚,竟也有了點盼頭。

2016年3月18日

間隙






  氣象預報說有好天,但始終霧霧雨雨的,似沾衣不溼,然衣服若在外面晾著,怎麼也乾不了。柏油馬路上,一層透色細目,一踩便成均質的深色,泛著水光,車行胎痕蜿蜒。
  這樣的天氣好春天也好臺北,曖昧的淺灰,混沌不明。適合泡杯茶整理思緒、靜心讀書,窩著睡睡醒醒或者談戀愛。
   短暫的間隙,夾在社交與課堂中間。我還是決定,再寫一次經。

2016年3月15日

(暫時)不可考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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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Agfa家的底片吧,前年或去年不可考。
從資料夾中翻出的白梅花照片,沒想再回照片庫確認何時的哪捲底片。它定格於它的綻放、我掙扎於我的現實,任春光與我兩相忘,也挺好的(到底想說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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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又在蝸居處蝸居了整天,非必要不想出門。春風春雨亦愁煞呵,溼冷臺北,實在不宜人。
  晨起小解,尚不到鬧鐘響起的時間,回籠繼續睡。知道自己沒睡熟,做了一個第一人稱視角難過的夢,不大現實,卻奠基在現實之上,像一齣煽情浮誇的肥皂劇。竟也淚流醒了,哭得一抽一抽的。蔫蔫賴了一會床,覺得如此天氣厭厭,真讓人討厭。

2016年3月12日

說文解字




Fuji P-800 (expired),八德福馨沖掃。
磚牆、水痕、新生與老去的鐵線蕨,許梓桑古厝,基隆市仁愛區。
喜歡這張照片的光線漸層,植被分布,均質或是破開均質的裂隙。是最自然的歲月的撿拾。


  韶光荏苒,漸漸流逝的樣子,這個成語好美,好安靜也好被動。像窗櫺間篩落、位移、又消逝在牆邊的日光,你不能暫緩它前進的腳步也無從掌控,只能看著,等待它經過。──如此靜置、如此淡然,偏偏竟帶了個具有生命意味草字頭:荏,柔弱的、具有芳香的一年生草本植物;苒,草木茂盛狀。冬日裡死去,來年春風吹又生,不可阻斷地迴環反覆。
  或光是韶字從音部,就有許多故事可以說。

  朋友說他為他的畫展提名作「花開了、謝了」,展出油畫的女人,是因為蔣勳老師的一番話。
  《美的覺醒》提到,花的凋謝,用了「謝」之一字,是否表達了一個圓滿、了無遺憾的結業式呢?覺得感激,覺得足以深深地鞠躬,莊重地告別。他說花兒等待誕生、綻放、授粉傳承、而後死亡,短短的生命歷程,是我們漫長的一生。
  
  中文實在是很有意思的語言,觀內在自性、敬天地萬物,細節裡藏著很多不容易說清道明的各種小浪漫小線索,留待我們一點一點細細推敲探尋。
  

2016年3月9日

折衷




有時候真的不曉得要把自己放在哪個維度,以什麼(相對)角色去評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啊,儒家的美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司其職。

已經不是少女的年紀,不能撒潑耍賴自以為尚且天真;選擇了半遮半掩,便無法明明白白,通透地誠實。

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好好發個呆。看山看海,待日光消蝕,任冷風吹涼。


MACO EAGLE400 增至800度
八德福馨沖掃

某個陰翳的細雨向晚
石槽印天光,讓漲潮淹過
新北市金山區

2016年3月5日

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辛夷怡心,在家裡養著也快要十年了吧。捨不得它纖弱的細瘦的優雅的微雨中更見風骨彷彿黛玉折腰葬花那樣的氣質,便沒有換更大的盆子或移植到地上。也因此養分吸收有限,見過無數回努力結上的枝頭花苞,楞是沒有真正開過一朵。
  當然不是不可惜的,但我還就愛它這般秀秀氣氣模樣。

  又好一陣子沒牽相機出去蹓。已經裝上新底片的135也好120都在箱子裡擱著,提不起什麼勁頭。觀看或者被觀看,尚且不斷反省著,暫時沒有新的想法。
  不說影像吧,生活也是這樣子的。前進著,不著意守舊也不作新行動,甚至刻意逃避需要做決定的事情(尤其是關於自己的),只是流水帳著,流水、與帳。

2016年3月1日

青梅下酒

去年新栽下的單瓣茶花,今年已經開得相當好了。埔里黃家古宅後院,貳月。
   叁月壹,記憶中某個小夥伴生日。年少的我曾說,是春天的第一天啊,真好,你是個春天的孩子。──其實越長大越糊塗,究竟身為時間分野的「春」該從什麼時候算起呢?陰曆重要的節日「春節」,究竟算是冬末還是初春?天氣還冷或者暖了,旱著或是潮了,也是春天來臨的指標嗎?資訊越少的時候,越容易篤定地相信自己。
  於是乎我們生活在一個如此缺乏信任的年代啊。所有流向我們的事件都可以被推敲真假質疑來源,所有考據容易而輕率如過眼雲煙,不具永久意義。有時候看到別人信誓旦旦地評斷對錯,甚至會有種今夕何夕的荒誕。究竟什麼樣的標準能夠如此果斷判決、你的一己對錯難道就是普世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