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9日

春困



今年埔里房間窗前的梅子結得不甚好,遮天蔽日的茂密葉間稀稀落落的
老梅盆栽,埔里黃宅後院,久遠的春節,PAN 400 B/W,八德福馨沖掃


  水逆前的春天。春睏春困,各種睡不飽,情事囹圄。
  天氣不定內分泌理直氣壯混亂,賀爾蒙失調什麼的。(聽聞遠方誰又訂婚誰又結婚誰試著婚,適婚年齡是吧,這些離我真遙遠。)想談戀愛,然而鮮肉有點太多有點太膩,深覺事務多重歲月實沉。
  大歎曰:人生阿。

  學著喝普洱,練習左手執壺,開始懂得那種沉澱後來的甘甜,是有點顛簸的靜寂。老靈魂這個詞,著實被濫用了──誰不是在他們的年紀花著他們的時間,做著他們投入的事情呢──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請妳,持續抱持自我批判、對人生有方向、對生活有感覺。知道自己為了什麼庸庸碌碌,隨時為生命重要的事項排序,按部就班。
  日暮時分,海洋廣場奔跑的其中一個孩子,T-shirt上寫著:「Never Grow Up」。

2017年4月7日

臺北人



還會陪我一陣子的桌面,陽光下懶腰的天香不大嬌豔有點逗趣
貳月埔里,X-tra400,八德福馨

  覺得有點嫌棄,關於等待。穿行擁擠人潮,覺得群眾流動遲緩。單身久了就會覺得那些結伴而行的人,走得格外慢。
  步伐快的時候反而等閒,動態冥想的概念:經過的都是雲煙,專心想著哪幅畫面一束陽光塵埃盡落,哪年舊事有位故友湮逝無痕,哪首歌的某一句詞十分感傷,或者動人。(哪個帥哥睜著他深情的眼睛一把低沈的嗓子說著冷幽默的廣告標語:「世界越快,心則慢。」)永遠都在進行微不足道的拉扯,或許因為思鄉。
  即便所有人都以為我活得如同這個城市包容而廣闊,終究是個薄情也空洞的蜉蝣。棲身於臺北薄薄的水面,沉不得、飛不得。異鄉人。
  踩著無人理解的舞步,書寫密密麻麻的天啟,在環狀的鐵欄杆走廊走了一圈又一圈,快的或刻意慢的,行走以外或其本身。因為存有空,有所缺憾,才得圓滿罷。


2017年4月1日

那棵印度紫檀

  送別了叁月,今天很忙。

  小空檔,捧一杯熱開水,到庭院裡散步。楊桃、石榴、桂花樹。有一棵紫檀,旁枝雜亂漫生,零星的綠葉在風裡顫著。高聳、張揚,非常做自己。
  我仰望它的轉折,在陰翳灰白的臺北天空中,像劃破宣紙的乾枯飛白,毫不掩飾。一棵樹能自得如此,無比羨慕,有點嫉妒。
  (我誠實於我的平凡,卻老讓人說很裝。)

  身體疲倦到意識飄離的時候,特別感覺脆弱。風吹了氣虛,天冷了心寒。緊湊而逐利的日子,得一點浮生、一些呼嘯而過的夢自耳邊經過,萬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