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15日

人閒桂花落



過期十餘年的Kodak T-max100,西海大峽谷,黃山,中國大陸安徽省。


  消失的時間裡,去一次不定期的閉關,暫別手機、語言和人情往來,各種清淨;回一趟埔里,對父母真情告白得好像塵緣盡了即刻就要出家;看一場週年紀念大於藝術表現的舞作,不是特別有感。外面的人來來去去,一個年度競選、幾個職位更迭、某個似曾記憶的作者殞落,皆於我較遠;日子像流水,仍舊醒醒睡睡,載浮載沉。
  出關時飽含決心和企圖,在臺北日復一日的例行生活裡,慢慢又磨得平了。畢業之後刻意留下比較多時間給自己放空耽溺,以彌補過去二三年的出走奔波,然而閒暇時候無所作為就老要質問自己「妳是誰妳將去往何方?」,牛角尖鑽得沒完也真是神經過敏。

  珍惜每個相遇或再遇,偶爾對發出而無法赴及的邀請傷情,很難說是因為在意那個對方,或只是可惜了被辜負的心意。年末,大家都得忙,多是這般藉口各方開脫,度己也度人。
  午夜夢迴,到茶席前跪著悠悠地行了一回茶,覺得人事真真不易。明明所有相交的瞬間,皆是見一次便少一次的一期一會,人們卻還是將更多的心力壓注那些大於一的、可數的、累計無厭的阿拉伯字母遊戲。我也是這樣的,都市生活如此。

2018年10月21日

鄉愁的臺北




十月初一個陰天,週六正午前後,替閨密小家福側錄,在老同學的萬鏡寫真館。
Kodak Portra 400,Mamiya RB67,新莊麗來沖掃。

  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大概就是把某些人看得太重,以致對外常常給人壓力;對內玻璃心發作內傷無數。無形式難以內容,太形式又流於僵化,遷就克制或自在隨意,有時候真的很難拿捏。大抵是過得太閑單身太久──或根本可以歸結為一種獨善其身的耽溺──於是,把握不得常人來往的度。

2018年10月7日

重山



天都峰回望,上山路程約1/6,山石雲霧擬人,很有意思。中秋以前,黃山景區,中國大陸安徽省。
Kodak Ektachrome 100PLUS (exp. 06/2004)_ Cross Processing & Scan by LilaiPhoto

  嗯,又送走一個月。期待很久的偕爹娘黃山行、沒回家的中秋節、經痛卻得在外奔波的下雨天。仍是一切老樣子:不多求便穩穩當當,要想計較呢也只能細思恐極自己嚇嚇自己,沒有人在意。

2018年9月8日

意難平



輸出店下單一本精裝論文,竟然給附上燙板回來,覺得頗有趣;)

  落掉了一個月,七夕情人節、中元節、娘親生日等等,一眨便過。畢業了,口試之後沒來得及把遺憾全部補上,將將就這樣了。打水漂,幸而未沉太深,多少對得起來到臺北以後的第二份學業。
  另一個客居處,龜速收拾,往後二年的藍圖大概是比較清晰了。稱客廳為工作室邀人喝茶作伴,來來去去,熟悉不熟悉的,見外不見外的,各種顏色。約莫是想把兩年的社交儲備塞進兩個月裏一舉用完,然後繼續孤僻。
  大概身為一個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臺北異鄉人,即便過了十年,也還難當此地為家。在這裡要存活下來不難,要生活得面面俱到也並不容易。我發現自己對於土生長的臺北人多少帶有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敵意,既覺得他們理當在自有基礎上面做得更好,又可憐他們除了城市之外沒有哪裡足以逃避回去,拉鋸而不平。其實於我故鄉過著觀日出待日落、聽雨聲聽蟲鳴、自給自足等貴族生活的爹媽而言,他們的女兒大概也等同一個臺北人了。
  城市文明是一種背離了自然卻追求自然的矛盾載體,我置身其中,有時候也盲從。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惟願時常駐足,知道自己正在拼搏什麼。

2018年7月21日

生生不息

2018母親節,四個月大的乾兒子與其娘我閨密。世代交替感鋪面而來早生惶惑。埔里黃宅後院日暮時候。
ilford delta3200, 120 mamiya RB67,八德福馨沖,黑白負片彩負相紙(富士超亮麗8x10)自放,EPSON 600V掃描


  七月再過半了,熾熱的柏油路如鐵板,人如燒肉將熟未熟,半死不活。大事如搬新居、過口試,小事如永遠疊不完的衣服、蹉跎好些年的舊日記換新,皆順順當當行進著。眼見那小兒從小南瓜長成大西瓜,我在這裡依舊,不胖不瘦,無後退也無長進,符合期望、按部就班、乏善可陳。十八歲以後十年,驀然回首卻好似沒什麼好與他人說。
  凡事善始容易,善終卻難,便似入門修行。成為修道者是一回事,能不能往上漫長地突破或進階,卻大多不和努力直接相關:機緣有之、天份有之、地利人和有之。我明白自己暫且又到了一個進退維谷無從分享的時期,有點積累而尚不足自豪、有點成就又尚不足無憂,像一個蒸氣飽滿的水壺,不知何時能鳴出沸騰的笛聲,或根本是啞的,壞了。
  人情淡漠,自我意識太與城市生態掛勾,前日遙遠家鄉的爹媽趕來替我搬家為我新居試住,久違被關照的實感,帶出恍若隔世的微妙荒誕,既甜蜜也赧然。我的所有貪欲與企圖,竟與人相隔若斯,對於事物的愛情多於人類太多,以致在人潮擁擠處總是無法滿足。果然人還是群居動物,有父有母,有所屬的家族與社群,有意識集合體,絲毫不能暫離。
  不說了不說了,越說越難。今夜月色不錯,而臺北這裡,還是個孜孜不倦的夏天啊。

2018年6月27日

從夏至到小暑

日本銀壺,飲茶室,桃園。


  說真的,在想為上一篇幽微的文字挑選配圖,試圖在未備份的照片資料夾中扒拉出一張不知所謂的光影或微觀的瞬間卻不可得的時候,我明確知道自己出了點問題。而且是那種根本意義上的,分明非理性派卻誤以為自己終於進入理性窠臼的那種問題。瑜珈課上我會說:「偶爾我們閉上眼睛,用覺識去認知地心引力與身體」;然而現實生活一往已矣,許久沒有跳脫視角了。臺北第十年,在搬家的無意義奔走與閒逛間,我要重新想想如何生活。
  覺得太花心,幾乎不兢兢業業地歸屬於任何一個社群,卻又願意為其盡點本分或心力。終究是大川旁邊自我生成的小溪澗,偶爾與大川共流一陣,仍要伺機拓出其外,即便最後總要隨大流匯入海洋,卻不想以他人的上游為上游。共流並不無奈,逆流也並不可恥,自己流自己的,無所謂高下,大抵更自在一些。可能也只是不同河道罷了,不以其所謂為所謂,只糾結想要糾結的,無關貴賤,不分種別。他們爭他們的,而我淌我的。

2018年6月12日

幽微



去年八月底,墨爾本北方的某個公園,對比度有點高的小雨天


  到山上的學校工作,在一個姑可稱為清晨的時間。不曉得如何預估車程,到得太早,難得一個空閑不著急,緩慢喝完一杯熱咖啡。
  蟲鳴和觸手可及的山嵐,一點點雨和淡淡的風,露珠在柏樹葉稍晶瑩剔透,些許涼意。在日子滿到非黑即白,無暇顧及那些美與善的追求時,自然即療癒。無喘息的生活裡微小的詩興和偶爾有點灰色的心思,甚至不帶目的的文字書寫,都值得無比感恩。
  說真的最近老問自己在幹嘛想什麼,有非得完成的目標卻沒什麼個人答案。雖然總以為處在一個迷惘觀望多過實踐作為的年紀,仍有許多推力無可逃避。早已送出口試申請、也為心儀的租房下了訂金;過幾天交完試版論文剛好可以簽約整理新居、接著口試、搬家、修論文畢業、中間交錯幾個拖了有點久的小案子以及盡可能地還掉一些人情,然後,這個夏天該就過了。
  忙完這個小階段,大概又是個獨自出走放空的時候。

2018年5月19日

肉身為引




數位原稿,Kodak Tri-X400 / Pentax MX翻拍,八德福馨沖
彩負暗房(富士珍珠面8x10)自放 / 雙色曝光,EPSON 600V掃描 / Ps裁圖小校色


沒什麼長進的一個月又過去了,立夏之前梅雨不至。
感謝恩主公指點、感謝教授催趕、感謝一切善與美。
在不知所措的臺北城,以自我嘲諷作為活著的證據。

噢一切未完.待續。

2018年4月25日

文人


2017年底,探望孕婦時窺見做酒煮米的維夫,像致青春的場景,在埔里維家
Kodak Tri-X400, 120 mamiya RB67,新莊麗來沖,黑白負片彩負相紙(富士超亮麗8x10)自放,EPSON 600V掃描

  又被問了為什麼流淚。再次解釋說流淚於我約莫是流汗的意義──因為生活太依賴所見,太貪於看了,眼睛總是很累──呼吸得當、經脈通暢或將專注回歸己身的時候,身體會用流淚來報答我,也算是一種洗滌吧。有點像偶爾倒立或靜坐的體驗,在反地心引力或靈肉休眠的片刻平衡中,有機會找到那組使時間靜止、青春永駐的隱蔽開關。
  我感興趣的,好像一直都是那些無法言說、無從捕捉,動態中的小小靜止。像湍河中的獨木,偶有一時半會的穩定,下一刻就會被淹沒,也許流到哪裡又被拍上岸滯積的不定數。用很多的過程去鋪陳,卻無從預知(也不特別執著於)結局的事物,格外讓我著迷。
  就像養器吧,覺得再美麗的器總是要用的,不管一開始的選擇點是器形實用或者器質美麗,使用必然提高其損毀的概率,傾注的心力和時間都將成為它的成本。但這些成本也或許才造就了器的價值,它與我的情份也會在如此相處裡日益深厚,成為彼此的一部分。非常抽象、非常質向、非常感性,有點懶得與人去說(所以論文的研究目的一直是雲裡霧裡的樣子,視非我族類為凡愚,著實…強人所難也,很有病)。

2018年3月29日

中二少年


買給孕婦的莫名其妙小玩具,軟軟的可以捏,墨爾本舒家
Kodak Ultra400,福馨巨崴沖掃

  總覺得長江滾滾東逝水,後生可畏,拿什麼來倚老賣老都太蒼白,所以也沒什麼別的好說。某個難以睜開眼睛的補眠醒來,意識到眼皮泡漲,對於二十八歲的現實不忍直視。剛做的夢裡還是個不滿二十的少年,充滿夢想、勇氣和泡在關愛裡的不切實際,等等如此現在的妳無從拾遺的東西。我想人總是對他們曾經擁有又失去了的事物耿耿於懷,大概也便是如此晝夜顛倒之後從時間夾縫鑽出來的一種諷刺意味產物。

2018年3月20日

脫軌、有序的與出格的



放久了的底片在相機裡被忘記的人猛然打開片匣,紅杏枝頭過曝,是今年春節茶花。
Kodak Portra160,八德福馨沖掃。

  月經神色厭厭,睡再多也還累。從鶯歌北行,火車行至山佳與南樹林間,溼溼的鐵軌錯縱,天色冷淡,漫生一種古早的詩意情懷。關於土地、人情,或其他。
  上個週間和久久不見的大學同學晚餐,聽那些盪氣迴腸的描述,飽含生命力地、辛勤地勞作事蹟。是如此吧這個年紀,大約定向了:是喜歡大雨磅礡乘風破浪;還是青燈黃卷悶頭讀書;或孟母三遷相夫教子,的生活。
  室友兼房東催我整理房間,說得很委婉,說她想替公寓兩間雅房換新的系統櫃,是不是要把堆放很久的書呀雜物呀出清一下。我覺得慚愧,又無可奈何。應該會想要趁著不久後搬家的機會好好收拾一下,舊事實在瑣碎,睹物思情又實在無益於當下生活。耐不得煩阿現在,把用不到的書打包寄回埔里,大約就是極限了。失序的不想動,便留待翻篇,大約也只能這樣子。
  弟弟說歷來戊戌都是變動年,非得好好拼搏,之後上的則扶搖直向;下的也許就一蹶不振啦。聽起來有點決斷,姑且參考一下囉,神鬼命運莫衷一是。沒事聽聽宋冬野,雖然有點恥也有點真實,會被率性的人生觀療癒。


2018年3月7日

紊亂生活註腳


金水國小,金門水頭
Agfa vista400,八德福馨沖掃


  出門時值天龍小學校放學,一個個駝著書包的小獸群集又分散。有豢養人來去接送,也有小獸獨自回家。雖然壓著重物,看起來好快樂。
  過驚蟄,春雨時而。滿樹的桃色山櫻在兩週內替換了綠芽,粉色的吉野櫻花葉交錯。學校建築物前兩棵,買飯路上一二三棵。
  前日遙遠的南方,閨蜜先生和乾兒子三口替我家鄉的老父母親送滿月油飯。媽媽在家庭群組大讚小娃,說神情篤定好吃好睡;弟弟則表示小娃皺眉的樣子有點厭世。
  我在我的臺北生活裡,覺得太缺愛。日日數著何事未全有點慌,日日無進展,論文大業維艱。
  妄入的茶會,主人說了許多,竟然只記得這一句:「造夢中佛寺,建水月道場。」想成為一個有學問的人,雖然這個概念實在抽象。

2018年2月23日

影像的當代絢爛(與寂寥)




我為她名作「地圖」,斑駁疊著的土角砌牆。瓊林,金湖鎮金門縣。
Kodak Ektar100 的顏色本來濃艷,八德福馨沖掃。

  家鄉的最後一個夜晚下了雨,聽說遠方的臺北明日更冷。不需要選課的研究生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學了,倒知道保勞保的上班族今年初六開工,怨聲載道的樣子。這篇草稿放著兩個月沒動,起了名寫註腳,沒有下文。心累呵,各種層面的。

  宏大的題目,沒什麼道理也沒有內容。碎碎唸得有點多,頗有些自我厭棄。

2018年2月13日

返鄉清單


幾乎通宵地拍了兩夜,堪堪做了一點記錄。算舊帳一樁樁,可謂自我虐待。
持續無力,大概還是因為天氣人事。

- 兩套旗袍、一雙備用黑絲、一雙或兩雙鞋。
- 預領好的新鈔、與恩主公求平安的乾兒子見面禮。
- 若干個自製迷你小紅包袋。
- 一堆囤在台北沒辦法拍的135底片。
- 一張尚未定歸程的車票。
- 電腦、兩三本大部頭和一顆想寫完文獻(…至少四分之三)的心。

2018年2月1日

北漂


祂在微光裡笑著。
松云草堂,臺北。

  貳月了,跨過了一個看不見的藍血月、一個微不足道的生日,和幾個不大不小的坎:生日前兩日,使用了五年有餘的研究室還給學校;生日後兩日,排課了兩年有餘的小教室最後營業日,可以總結為片面流離失所。然而變動大抵不是壞事,端如何看待罷了。
  是誤把他鄉作歸途了呵,涉入太深、得失過重,暈頭轉向喏。須知眼界越廣世界越大,人便越小,那些紊亂的線難解的結,本不是一己之力可以處決。看祂幾番出世入世自度度人,也不過眼觀鼻、鼻觀心,半闔著眼,知曉一切也放掉一切。偶爾沒法自我消磨,去走走廟凝視祂們,覺萬事如煙;漂浮如此,大概也只能把持心念安定了。
  臺北居,大不易。二十八歲的來年應也是流水年華──有所拼搏、亦有波折。感念天地萬物照拂,感謝人情因緣看顧,願常保平等心、出離心,載浮載沉裡神思清明。
  誰都不容易啊(不知為何真的很想大大大大歎一口氣)。祝我生日快樂,歲歲平安。

2018年1月20日

最好的生活


落腳民宿的幾門之外,門裡有草原。南山,金門縣
fuji X-tra400,臺北福馨巨崴沖掃


  突然想聽無與倫比的美麗,在久久約一次的姊妹午餐之後。道了別,走在中正區不大熟悉的街頭,想著,上次走在這裡,這麼毫無芥蒂地,該是離現在快要十年了。不特意想起來的話經過也就經過了吧,日常延著原軌跡,被我們流水消耗著。這個城市其實處處有回憶啊,關於你的、他的,或捨棄了這裡的人們。

  乾兒子前兩天出生了,一直期待他成為下一個水瓶座的──理想豐滿而現實總是骨感且巧合得令人失笑──不過即便是個小摩羯,我也會不吝嗇地愛他(笑)。辛苦了親愛的閨密,願你們和樂安康。

2018年1月5日

歲初歲末

在草一方 第一〇二卷 / 花見 其一
絹板自印,壓克力顏料 PANTONE P71-9U,渲染手工厚紙:廣興紙廠

  午時出門,難得在細雨中走了一會。經過車水馬龍的傳統市場,看見屋簷上踅過一隻成年胖黑貓:閑適的、不理睬的、施施然的樣子。好像底下爾般愚民皆飽食終日隨波逐流,唯我自在如是,過耳不聞、過眼不見。
  頓覺近日所有對於過去的盤點和成就認證、對於未來的規劃和事項條列,宛如雲煙。其實沒有必要如此兢兢業業風聲鶴唳的對嗎,都快要忘記如何生活了呀,非關工作休息吃飯家務的那些。小日子:無所事事的、獨處的、善感的、僻靜的、情思飄渺的(以及如此這般相類的幾百個形容詞)。
  明明想過著腳不沾地雲端扶搖的散漫人生,卻老是往泥潭裡沉,越活越回去。總覺得啊人情牽扯太多,來年事事釐清,是時候該離開這個城市了。

2018年1月1日

日常依舊


所以說究竟看見什麼了呢。丁酉夏末的日月潭文武廟,南投縣魚池鄉。
fuji X-tra400,八德福馨沖掃。

  睡了個好覺,晨起一樣瑜珈早課。想著第一日唄,迎著晨間的霧霾,反覆拜日迎新。
  課後學生問起關於進修,我說,都是緣份啊:合則來、不合則去,有衝動也能放下其他就做吧、仍有罣礙便再放著,反正該是你的就會是你的──不要急、也沒有必要等,就好像婚姻,哪天不小心天時地利人和了,就水到渠成。
  有時侯覺得想得這麼開也是挺虛幻的,遊戲人間感。不過誰不是一天一天如此這般,有為有守、患失患得、揮揮衣袖或緊緊牙關,或許不如意事真真十有八九,其中也總有自己格外珍惜的。盤點一年作為,新舊交界處尤其,光影明暗不定。
   明天又要收假了,臺北市的街頭又會熱鬧起來吧。